接下来云天看到了墨水太太拿着那些她与西来互动的微博截图,看着言之凿凿有理有据的推断,云天险些被墨水太太的故事说服。
她感觉背后发寒,好像有点不妙。
墨水太太的微博沦陷在两位作者的读者围攻中,任各种谩骂飞天,但墨水太太毫不在乎,依然一心一意写自己喜欢的cp文。
在混乱的评论区里,两家读者纷纷出示种种证据反驳墨水太太的截图,以证明自家大大的清白!
但正直的百合读者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们依然在评论区快乐撒花,时不时出没在混战的读者粉中,欢庆发糖。
云天开了一罐啤酒,无视qq里疯狂抖动的聊天窗口,靠在电脑桌边,开始怀疑人生。
不一会她有点晕,茫然地看着放在桌上的照片,那是在21x8绿jj作者大会上拍的合照。
如果她没记错,她身边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就是西来吧。
桌上吃饭的时候好像她也是坐在自己身边,全程除了云天递给她纸巾时的那句谢谢,西来似乎再没有说过话。
平时好像也很少在微博上发东西,也不和其他作者太太互动。
应该是个很内敛的人。
云天推开椅子,昏昏沉沉地站起来,动作太大,不小心带出抽屉,一下子东西都掉了出来。
。
第126章 惊梦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部分放z
夜中细雪洒洒,寒雾如烟,遥见天边浮光一露即隐,短暂映亮流雾中深藏的城池轮廓。
城郊一处庄子内,沈誉独自一人坐在温泉池旁,四周水雾蒙蒙。他戴上布手套,从身畔的木桶里挖了一大勺米饭,又转身从脚边一字排开的竹篓里挨个抓了把东西,混合着白糖塞进米饭里,两手一捏,攥成一个圆球,随手向雪中抛去。
“师兄真是好兴致,夤夜请我来这庄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沈誉连头也不回,指了指身旁一块铺满雪的石头道:“坐。”
王宣扫开雪在他旁边坐下,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沈誉递给他一双布手套,示意他戴上。
王宣皱眉,气极反笑:“你叫我来,原来是为了帮你喂猪?”
沈誉道:“先喂,喂了再说要事。”
王宣用力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套戴上,与他一同舀饭包饭。
沈誉为图省事,还特地将那几个竹篓拉到二人之间。王宣百无聊赖地包了十几个饭团,期间沈誉见他似有些心不在焉,便提醒道:“捏紧实些,若是捏的太松,当心丢出去饭团摔裂开了。”
王宣瞥了他一眼,又捡起那几个饭团重新捏紧实了,这才放下去做新的。两人动作利落,不过多时,那木桶里的饭便所剩无几。沈誉只手脱了手套,屈指做哨,吹出一声长长的哨音。雪中寂静无声,只闻细细流水声从他们身后传来。片刻后远处传来轻微声响,像有什么东西踩雪而来,伴随着沉沉的喘气声。
沈誉将木桶提开,起身站着,向雪里扔了几个饭团。一个漆黑的影子穿过雾气走近,覆在身上的硬毛油光黑亮,如松针般炸起。它身形庞大,四蹄有力,嘴边生着弯刀般的獠牙,在雪地里东闻西嗅。未过多时,这影子走到两人面前,黑豆似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两人脚边的饭团,乖巧地走来,在沈誉身旁坐下。
沈誉顺手摸了摸它的毛,那野猪惬意地抖了抖一身五花三层的肥肉,将残存的雪粉甩了沈大人一头一脸。
王宣见状特地挪了个地,坐得离他远了些,才打量起这头灵兽……不,野猪来。
大概是沈大人平日精心喂养的缘故,这头野猪与离山时藏在车厢中时的小小一只相比,已近乎是天壤之别。用王宣眼光来看,若再想将此猪塞进马车,需剁成八段才行。
这样一头油光水滑的猪,在王大人眼中只配呆在热气腾腾的锅子里,配上花椒佐料烧上一大桌,菜色定不重样。但在沈大人的眼中,此猪真是无处不可爱,他一腔慈母心肠,还忧心野猪冬日盛雪寒时难以进食,掉膘掉肉毛色不亮了,时常探望不说,连猪吃的谷物之类都是精挑细选的。
这野猪外形不同于寻常的猪,姿态警惕,眼中精亮有神。待吃完沈誉那满满一排的饭团后,野猪转身在温泉里喝了几口水,伏在沈誉脚边,两蹄绕雪,不一会就盘出了个圆整的球来。它用猪鼻子拱了拱那雪球,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沈誉明白它的意思,俯身将雪球捡起捧在手中,赞了它几句,叫王宣看得叹为观止。
野猪得了这几声夸奖,小眼微眯,似有些飘飘然,当即奔到前方深雪里乱刨一气。只见雪泥横飞,好好一个园子愣是多了个大坑。王宣不由道:“我记得从前我来时,这花园里还有些山石树木做点缀,怎么如今只剩下这一眼暖泉了?”
沈誉道:“假山石早被它撞碎了,至于那些树木,难道还会留着?我叫人索性都移了,这后园刚好连着一片林子,它住着正合适。”
王宣知道他养猪经验丰富,眼下听他这口气,俨然是用上养儿子的劲头来伺弄这头猪了。虽说这猪好歹也算得上是灵兽,但猪就是猪,千变万化也只是一头猪,能为猪做到这个份上的,实在是令人佩服。
沈誉不知道只是这么短短的一会,自己已经成了师弟心中倾佩的对象。野猪在地里刨了会土,叼了一截什么东西过来,谨慎地放在沈誉手中。沈誉从温泉里舀了些水冲了冲,借着灯笼的光打量了片刻,才笑着拍了拍野猪的头。
王宣坐过来了些,问:“这是什么?”
沈誉递给他看,那是一个青玉制成的短笛,却只剩半段。沈誉随手收了,道:“大概是从前有人来这庄子中养病,不慎摔碎了笛子,便随手抛入园中了。”
那短笛虽剩下一半,但玉质清冽透亮,经水一洗光洁如新,仿佛从未被埋进土里一般。王宣不用想也知道,这必定是从前那场祸乱中,不知沈家哪位族人留下的,观沈誉神色,恐怕他早已认出这短笛是谁的了。
王宣静静坐着,他没有开口去问。
他们师兄弟之间,除却在山中那几年影形不离的相处,更有一段同病相怜的隐秘过往,才让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能相处至今。
沈誉看着手中短笛出了会神,许久后才道:“……我见过的人中,吹笛最好的就是我三叔沈和。其实他不单擅长笛箫,于曲乐也十分精通。我父亲离世之后,他继承家业,就再也不曾看到他摆弄这些东西了。”
他吁了口气,眉目间有几分化不去的郁色,仿佛强按耐住什么,说话也有几分艰难:“在家中时,我不知他也中了那邪咒。我以为他阵法高明,其他道术也未必会差,便以为……谁知道他竟也着了道。”
寒风骤起,王宣拢了拢衣袖道:“那时只要在京中的都难逃一劫,无人能幸免于此,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沈誉没有说话,目光望向雪夜中的树林,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旧事。
他父母逝世后,三叔接管家业承袭官职,平日公务再如何繁忙,也要分出时间来管束他。
沈誉当时年少,正是不服管教的年纪,在家中常与三叔斗智斗勇,直到被送往寒山,才算是吃了一番教训。由此他心中衔恨,第一年归家时与三叔更是吵翻了天。沈和生性凉薄,持才傲物,行事颇有几分奇诡,族中人多有异词,都道他生来克父母亲缘,不可亲近。沈誉少年人说话无所顾忌,对沈和更是不假辞色,斥责他攀附权势,是个伪君子真小人。
沈和脸色都不变一下,笑吟吟抚掌道:“那愿你往后皆顺心如意,做个真君子,不为权势所迫。”
叔侄二人虽时有争执,但沈和从未苛待过沈誉,沈誉所学阵术皆传自沈和。那年沈誉下山,归家时却不见三叔人影,府中人都说他病得厉害,已经从司天台告假归来,在家养病有些月份了。
沈誉闻言心中一惊,去他房中探望,果真是药气弥漫。沈和知道他回来了,特地收拾了一番,起身到书房见他。
沈和病容削瘦,袍下仿佛只剩一把骨头,两袖空空。一见面就问他那咒术解得如何了,沈誉便挽起衣袖给他看手臂上的痕迹,果真已经淡如薄影,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沈和松了口气,笑道:“果真是隐世高门,到底是有些能耐的,也没枉费我拉下脸面去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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