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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296)

作者:慕禾 时间:2023-11-16 11:57:58 标签:破镜重圆 强强 架空

  祁牧安和余老将军退居后方驻守营地,日日似是都能感觉到有亡灵源源不断飘过苍茫的上空,夹着血腥气一起弥漫着西北和营地。

  祁牧安昨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耳畔仿佛始终能听见遥远方兵戈相向的厮杀声,闭上眼睛都是勃律身披兵甲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他浑身冷汗涔涔,一梦如回到了三年前。在榻上躺了小半夜后终于无心继续睡下去,于是便小心起身,披着衣衫走出帐外。

  外面夜空灰蒙,透不出一丝月色光亮,如一整块绸布压盖在众人头顶,闷着人喘不过气。

  祁牧安扶着帐帘站在帐口处,瞧着闷沉的夜色只觉前胸膛上的箭伤在隐隐作痛,似是有预感般一阵一阵的鼓着他难安乱跳的心。

  自打上次见到勃律,还是多日前。勃律那些日子一直住在狼师内,他们二人分开几月还没顾得上过多的诉说情意,这仗就突如其来地打响了,勃律便出兵直至今日。

  祁牧安独自站了一会儿,突觉身旁有人,转头看去,不知段筠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

  他默了两息,在寂静的军营中轻声问段筠:“小余夫人有传回消息吗?”

  “还没有。”段筠答。

  祁牧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垂下头。钟云晗领了一支小队从西南悄悄出发,与正面迎敌的勃律对其敌军左右夹缝。前方战报连连,这位女将却迟迟未朝后方传来消息,难免让人担忧。

  “余老将军如何说?”祁牧安问。

  段筠如实回答:“余老将军已经在议事帐内坐了两天了,未曾对此事开过口。”

  祁牧安再次垂头,重重吐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长夜漫漫,空中的硝烟味儿久留不散。勃律站在燃着火光的树下,皱着眉挥手朝天上使劲挥了挥,像是想驱散这股子难闻的味道。

  挥了会儿,勃律便放下手不再动,盯着远处的一抹光亮,突然开口问:“几时了?”

  他身旁跟着一个少年一直算着时辰,此时听到勃律的声音,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句话:“殿下,已经寅时了。”

  勃律点头,抱臂回首看了眼少年,吩咐下去:“乌力吉那仁,让人去给符燚传消息,告诉他小王要行动了。”

  名叫乌力吉那仁的少年正是之前扬言要跟随勃律殿下一辈子在狼师征战的少年,此刻他已然穿上了沉重的兵甲配上了上好的佩刀,站在勃律身边气宇轩昂,眸中亮着意气风扬的光,对远处即将到来的危险和刀刃毫不畏惧。

  他就像是草原上被燎火烧尽后从一片焦土中顽强新生的嫩草,从他身上勃律总能瞧见自己昔日的影子。

  乌力吉那仁郑重应下殿下的话,转身就要去寻人传信,却在抬脚的时候被勃律重新唤住。

  他回头看着勃律,不解:“殿下,还有何吩咐?”

  勃律瞅着他愣了愣,随后闭上嘴,似是咽下了什么,一息后再张开,对少年沉声嘱咐道:“一会儿跟在我身边,一切小心。”

  乌力吉那仁先是跟着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着对勃律重重点头:“是,殿下。”

  “去吧。”勃律冲少年扬起下巴示意他赶紧去传达命令,看着乌力吉那仁快步跑远的背影,勃律盯着黑暗许久,才把头缓缓扭回来。

  他右手搭在腰间悬挂着的佩刀刀柄上,两指顺着刀柄的弧度无意识的缓慢摩挲。他的佩刀刀鞘上还溅着方才被斩杀的敌方哨兵早已干涸的血迹,刀鞘内的刀刃若是抽出来,定能瞧见已经长年累月印在上面一片盖过一片的血浪红光。

  勃律又在原处站了须臾,等了几息,在乌力吉那仁回来的前一瞬,似有预感般动了脚跟。他踹灭燃了一晚上的火苗,一步步往战马的方向走,边走边单手晃动着略微僵硬的手腕。

  他此次出兵的这些时日一直居于最后方未出手,始终在观察敌情,了解现今对面的兵力到底是如何的一个状态。他让符燚他们一路边追边打,将穆格勒和大庆的兵马赶到了牙沟后,便下令分散兵马,造成无力追赶兵马人散的假象,而他则趁机带着一众将士快速来到牙沟外围,欲要借此机会趁敌军放松警惕,等待蓄力一击,首当其冲一举攻入牙沟。

  勃律刚在马上坐稳,乌力吉那仁便回来跑到马下,向他俯身汇报:“殿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勃律颔首,随即勒紧马绳,目视前方,昂首高声大喝:“出发!”

  他一声令下,所领的这一队人马闻风而动,齐齐勒马向着牙沟冲去。他们的战马飞驰在黑暗中的沙土之上,荡起的不只是碎石尘埃,还有埋没在泥土之下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无数亡魂,和人人征伐诛敌的心切。

  不远处的牙沟,赵长辉率领的大庆兵马正坐在地上休憩。他们被追赶了一天一夜,早就已经灰头土脸,筋疲力尽。幸得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人没了力气追不动了,不然他们难免又是一场耗力的苦战。

  若是不给将士充沛的调整时间,迟早有一时他们会败在耗尽的体力上。

  方才他们争论过接下来的对策,追赶他们的军队已经无力前行,派出去的哨兵回报,说有许多兵马已经四散,要做回营的打算。

  于是他们决定,于明早修整过后,化被动为主动,追咬对方残剩的兵力,尽量将他们困在沙地上。

  赵长辉坐在石头上垂首闭眸养了养精神,继而睁开眼张望了一圈自己卒下已然没了力气东倒西歪的士兵,哼了一声。他眯眼偏头看向不远处躲在阴暗里的人,突然面露凶相,脸上横肉挤皱,咬牙切齿。

  ——这群该死的草原人!跑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快,竟让他的兵垫尾,为此折损了不少人。

  赵长辉坐了会儿,盯着暗处的一名穆格勒的将领许久,才起身大步沉沉地走过去。

  走近了,借着地上燃起的火光会发现,这人正是原本应该坐于后方营地中看着沙盘谋算的延枭。

  谁也想不到此次延枭亲自拔刀上了战场,他被兵马绕于军队中央,一直以来都未暴露在对方兵马的注视下,藏匿了真正领将的身份。本想着借此机会亲自打击敌军阵营他找了好几日的破绽,好好打对方个片甲不留,却没料到他被那些人追着退了好几里地。

  此次对面就像是背后换了个人一样,作战手法变了个花样,不像之前那些中原人,又不像草原,让他一时半会儿摸不透,不敢贸然入阵。

  延枭气的握在身侧的拳头都在轻微颤抖。

  赵长辉站住脚跟,瞧着延枭在那里又是跺脚又是张着嘴臭骂,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草原话他一个都听不懂,但明眼的都知道他在发脾气,而且是大发雷霆。

  “缩头乌龟。”赵长辉对延枭一直被兵马护于中心的做法实在鄙夷不屑,冲着人小声骂了一句,继而才抬起脚继续朝他那方走。

  延枭身边的人缩在旁边一动不动,惊恐地听头上的可汗指着他们大骂,但男子越骂越气,瞪着一双红眼,狰狞着面孔扫视一圈他们,突然抽出身后跟随的吉达手上毕恭毕敬一直双手捧上的佩刀,作势就要向他们这群人砍去。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越离越近,变相的制止了延枭的动作。

  “你要杀人?”

  延枭停下刀子,怒不可遏地飞快扭头,盯着赵长辉走过来。

  赵长辉站在他们一众人几步远外,讥笑着说:“杀得好,把你的人杀完了你在把自己捅死,这样我就不用和一个蠢货在这儿坐等天明。”

  延枭怒视赵长辉,抬高声音:“小王现在和你们皇帝的地位相当,你们太子都要低三下四地求我,你就这般同我讲话?”

  “哼。”赵长辉轻笑一声,语气里分明带着轻蔑,延枭只一个耳朵就听懂了。

  “如今小王一声令下,你的脑袋就会分家,像挂在你们皇宫里巴特尔的头颅一样挂在我穆格勒的营地中。”延枭冷笑,“你要不要试试?”

  赵长辉嘴角的笑渐渐变成怒容:“你真以为这次太子殿下是在求你?就你这样的,连给殿下提鞋都不配,宫中的太监都比你强!”

  这话刚撂下,还不待延枭怒气冲到手上挥刀真的向赵长辉的脖子砍去,忽然自不远处狂奔来一个哨兵,边跑嘴上边喊着:“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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