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也不怕回头元胤对你有非议?”
祁牧安不以为然:“他赏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既然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况且,这红珊瑚也不算浪费,你也说了,贺礼一定要给,你我不分彼此,那这谁给都一样。”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毕竟相处过,算是朋友,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勃律见他不听劝还和自己唱反调,咬着后牙根,一气之下不再理他,抬脚要进帐。
祁牧安见状急忙将人捞住扯回来,按在原地,生怕人一不留神就跑了。
“干什么?”勃律低声厉道,“刚回来就想和我吵架?”
祁牧安拿他没办法,叹口气,这回声音轻飘了许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勃律不自觉留意着多看了他好几眼。
男人低眉顺从,不知为何,勃律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委屈。
“他们是不是都说我背叛了你,说我不该回来?”
勃律大为震撼,定定看了男人须臾,陡然间伸出胳膊,掐上了男人的脸颊,手掌顺势捂在了他的嘴上。
勃律一脸烦躁地靠近祁牧安,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与他平视,就这么注视着他黑眸一会儿,小声对他说:“你自己都不喜欢这句话,就不要说出来。”
祁牧安的呼吸慢慢安静下来,瞧着眼前的人儿沉了沉眼眸,
“我也不喜欢听这句话。”勃律低了低眸就要松手,“我知道你不是就可以了。”
祁牧安在他的手即将要从自己脸上撤开温度时一把抓住,重新贴回脸上:“所以我得用什么东西换点证明。”
“证明什么?”勃律蹙眉疑惑。
祁牧安失笑两声:“证明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啊,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拿出来。”
听他冷不丁说情愫,粘的勃律没反应过来,略微不自在。他想了想,要不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就听帐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帐外絮絮叨叨要干什么?不想见我?”
必勒格坐在桌前已经等了他们快半个时辰了,听到外面人的脚步声一点点挪动,谁知挪到了帐口处就停了下来,接着就听见一阵低语,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面上不改色的情绪破了口子,微微皱眉,撂下杯盏喊:“快点进来!”
勃律深吸一口气,气一下子顶到了头顶,拉着祁牧安往里走,嘴上抱怨着:“怎么在外要听许言卿吆喝,回来了还要听他吆喝!烦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必勒格斜瞅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来坐在自己面前,三人之间无声对视静了有一会儿,他才开口。
“你竟然跟着一起回来了。”
祁牧安听见必勒格这样开口,先是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身边的勃律。
勃律看着必勒格,嘴角微微一抬;“怎么,他回来还需要和你说一声?”
必勒格情绪淡漠,没理会他这句话,问:“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知道我毒有没有解完吗?”勃律伸出手握了握拳又展开,把手摊到他面前:“要不要试一试?”
必勒格盯着他的手慢慢上移,视线最终落在他脸上。帐中在勃律的这席话说完后寂静了许久,他沉着眼眸裹着沉寂直直盯着对面的青年,眼中毫无波澜,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坐的像一尊彩像,丝毫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突然之间,必勒格猝然抬起胳膊,隔着桌案朝着勃律的脖子挥出一招,勃律唰地睁大双眸,抬起胳膊就挡。
这厢手臂在眼前堪堪挡住了必勒格挥来的手腕,紧接着,对方的手从他胳膊外拐出,换了个方向继续进攻。二人你攻我挡地在帐中坐着过了几招,最终必勒格反手一压,便把勃律的手臂叩在了几面上。
他垂帘瞧着被他压在桌上勃律的手,眯了下眼,察觉出不对。他松开手指,冷然道:“你这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勃律抬起手腕转着活动几下,“神医说我现在身上的毒只解了一半,等我从大漠回来会解剩下的一半。解完了,我也不能恢复道全盛时候,只有七八成。”
必勒格沉下脸:“所以是那神医诓了你,还是你诓了我?”
“七八成还不够吗。”勃律淡道。
必勒格冷哼:“你就不担心你现在这点能力轻易地死在战场上?”
坐在勃律身边的祁牧安听到这时忽地出声,冷冷直视必勒格,道:“他不会死。”
勃律偏头瞅眼祁牧安,好笑地睨过必勒格:“你看,我不会死。”
“所以你的目的现在只实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着,这还不够吗?”
必勒格沉默了小片刻,才在对面二人的注视下吐出了两个字:“够了。”之后他又停滞一息,续道:“能打就行,要死也要等最后才能死。”
他端起小几上的杯盏喝了一口,咽下问:“东越西北战况打的如何?”
勃律说:“我以为你的人会随时给你送情报。”
“到底还是主帅嘴里问出来的更准确。”
勃律扬起眉,对他的话点点头,将西北的战事简单讲了一遍。
“哈尔巴拉一直没有回乌兰巴尔部,他这是打算迁族了。”必勒格的面上终于有了反应,他皱起眉,说:“现在的乌兰巴尔部里只剩下少许士兵,自前些天起里面的人就在陆续往哈尔巴拉驻扎兵力的地方迁移,到了明日,可能里面只剩下老弱病残了。”
勃律道:“你想做什么?”
必勒格:“他那块地,占了至少有上百年,既然要迁,没有一人占两地的道理。”
勃律听出他的意思:“你要去抢乌兰巴尔的地盘?”
“他的计划我能猜到几分。”必勒格身子往后靠了靠,“他无非是打算借着大庆的手一步步往中原进军,瓜分中原,届时占中原一片土地。”
“有了中原,他还在乎他身后这一亩三分地?”必勒格冷笑一嗓,“乌兰巴尔部占据高地,与草原南面拥有的诸多部族而言,他们未免太宽广了些。”
“你这算盘打的是时候。”勃律沉思须臾,扭头问旁边人:“阿隼,你怎么看?”
祁牧安有些意外勃律和必勒格谈话的这时候会叫他的名字,征求他的意见。他一愣之后,飞快思索两息,断道:“可夺。”
必勒格狠狠压眉,对对面二人自顾自的做法着实不快。
“我不是来问你们意见的。”
“不过真可惜,这次我没办法参一手了。”勃律架起胳膊止住下颌。
必勒格与他四目相对,没说话。
这时,帐口站了一个人,对着里面的几人挥了挥手,说:“打扰各位,我想问一下……”
勃律闻声撇过去,待看清此人是谁后,他惊愕起来。
“你怎么也在这?”
帐口站的人他面熟的很,不就是额尔敦塔娜那个中原相好吗?
男人笑了笑:“这不是入夏了,我来做点生意。”说罢,他想到了正事,继续问:“你们知道鸢鸢现在在哪吗?”
“额尔敦塔娜?”勃律听到这个称呼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了一个方向对他说:“她现在应该在帮着人收拾帐子,你去那边找找。”
“多谢多谢。”男人微微弯弯腰,快步离开了。
等人完全消失在他们视野中,勃律才扭回头继续和必勒格说:“烦请你明日将回鹘的匕首带来。”
必勒格没多说什么,直接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大漠?”
“后日。”
他问:“为何这般赶?”
“西北的情况复杂,我担心会再打仗,要尽早回去。”
必勒格得知后点头:“好,明日我去找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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