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气对男人说:“等你许久了,同我比划比划。”
阿隼像看傻子似的瞧他,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我不跟你打。”
“为什么?”符燚眼睛一瞪,不解。
阿隼懒得看他:“我说过,我不会武。”
“你放屁!我算看清楚了,你一直在满嘴扯淡,亏我之前还那么相信你,你不会武勃律昨夜会让你带兵?”符燚蛮横着要把刀强塞进男人的怀里。
他嚷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点什么,能让勃律这么信你。”
阿隼没心思跟他在这歪缠,用手背推开了他的手,扭身要避开他。
符燚见他不接,叫起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阿隼呵笑一声,仿佛真的在蔑视他。
符燚被他彻底惹火了,嘴上骂了句他听不懂的草原语,旋即男人手上的刀就冲他头顶劈了下来。
第八十九章
阿隼眸中凝冷,侧身敏捷避开。
这一避,反倒让对方另一只手趁机攥上了自己的右肩,被其被大力牢牢摁在了原地。阿隼身上动不成,便右手反抓上架在自己肩头的胳膊上,左手劈向肘窝,脚下趁机抬起划到对方的脚腕上,借此让自己离开了对方的掌箍。
符燚被他这道突如其来的反击踉跄着险些摔倒。待他堪堪稳住身形时,面前的人已经重新背过身打算继续朝着牢帐那边走。
他一愣,不甘示弱——自己怎么会被这小子轻易掰倒了?
阿隼无心陪他过招,奈何身后那人锲而不舍,乐此不疲的追着他要打上一场,搅得他心烦意闷。
符燚在他身后话起刀落,再度砍上:“今日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逼你出手!”
阿隼蹙眉狠狠啧了声,在后面的刀子即将落到他头顶的时候,他仿佛有所预感般,头略略朝右偏移了一寸,紧接着,他快速折身仰面倾倒,再一次避过了对方连贯过来的招式。
待他立直了身子后,整个人宛如轻燕般向后滑移了数步,拉开了自己和符燚之间的距离。
本以为自己几次没让他得逞,对方能罢手,谁知这人跟头牛似的,见一次没冲上那块惹眼的红布,踹踹蹄子就要再次撞上来。
他赤手空拳,定是不及对方握了把刀子要强。眼下这人乐在其中,脑子里尽是要和他比试这事。
阿隼狞住脸,心骂这人怎么这么厌烦!
符燚没两步就窜了过来,飞身跃起抬刀就向他袭来,刀下煞人的气流毫不留情。阿隼当即迷了眼,神经立刻警觉起来。他后脚发力,连忙往侧边一躲,再次躲开了一招。
“你躲什么!”符燚对此不太乐意,大声嚷嚷着让他别跑。
——我不躲难道等着你来砍吗!阿隼发怒,再又躲开一记,趁对方还没来得及变换方位重新席卷时,俯身空手往人下盘迎面而去,也是丝毫不给情面。
对方大眼一瞪,连忙后退躲避,他紧逼而上,凌跃要往其膛上一脚,却让人执刀竖起挡住了。
他踩在刃面上踏开,将将落地的时候又是一脚,让人刚撤开的刀子后面有了有机可乘,这次实在的踢住了胸脯。
符燚揉着胸膛后退两步,这一脚并没有激荡起他的五脏六腑。他只喘了口粗气,刀子就重新明晃晃的朝阿隼的头顶砍来。
男人侧首避开,刀刃擦着他眼前而过,但下一刻,本是纵向砍下的刀子在他鼻前飞快转了向,刃面骤然一横,直往他眼皮子底下扫。
阿隼快速后倾,脚下攥力迫使自己在草地上滑出半圆,滑到了符燚的另一边。这次,他果断抬脚踏住了上空的胳膊,随即另一脚带起来的还有一汪水。水珠连成串由他的脚尖从水坑中带起,哗啦啦的全网符燚的脸上糊了过去。
男人大叫一声,被迷住了眼,“哇”的一下就松了手,刀子从他手中掉到了地上。
阿隼站定后拍了拍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抹了把脸,把一双大为震惊的眼睛怼到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理这个男人,整理好衣衫好一言不发的错开符燚的身子,继续往他身后走。
男人在原地愣了愣,也仅过了顷刻,他突然捡起地上的刀,反身再度持刀要去拦人。
忽而感觉到脑后传来一道破开的风气,阿隼心下一惊,急忙回首难难避开。他不可思议瞪着对面跟打了鸡血似的重新拎刀过来的身影,顿时忍无可忍,额间青筋暴起,扬声怒骂:“你有完没完!”
不远处,其其格吃惊地观赏着这场你抓我躲的比试,看到最后符燚把人给真惹急了,空着手就冲刀子迎了上去,让人生生挨了几脚,就听符燚疼的直嚷嚷。
她有所感触地抱了抱臂,还没吸上两口气,身侧稳稳踏来一道脚步声。
她闻声望去,见是小殿下满脸疑惑地盯着打斗的那片地朝她过来。
少年茫然:“这是怎么了?我一没看住,就打起来了?”
“是符燚非要拉着他比试,我都看出来了,人家根本不想和他打。”其其格肩膀一耸,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勃律无奈,陪她静静观了会儿后,竟是在两人过招途中发觉阿隼对符燚时有所保留,赤手空拳都能在刀下过招这么多次,可见此人的本事远比自己所看到的还要高。
他皱了皱眉——符燚打不过阿隼。
勃律轻叹口气,随手捡起一个小石头在手里颠了颠,静静瞧了会儿他们出招的路数。在符燚的刀子被阿隼避开的一刹那,少年快速出手,石子从他手上飞速弹出,直线撞击到符燚的刀刃上,生生将其弹开。
两人都听见了撞击的一声干脆的“当”响,目光齐刷刷地朝不远处和其其格站在一起,歪着身子斜撑在牛车麻袋上的小殿下身上。
阿隼看到人反应很快,当即收了手,理都不理符燚一下,迈着大步直径向少年走去。
“喂!你回来!还没打完呢,你怎么看见他就走啊。”符燚气呼呼地喘,见人头都不回一下,满脸不高兴地把刀子插回了刀鞘中,跟在他后面也走了过去。
勃律眼皮一抬,看到阿隼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于是他扬了扬眉,目光在其身上转了一圈,嫌弃地嘀咕一声:“现在好了,衣裳重新脏了,人也重新脏了。”
阿隼低头去瞧,发现自己身上新换的衣衫真的溅上了方才和人过招时地上水坑里得水渍。
他听少年不悦地问符燚:“你抽哪门子疯,揪着他打什么!你要实在手痒,我陪你打,要打不过我,你就去洗狼圈吧。”
刚过来的符燚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猛然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小殿下。他刚想说不和他比也不去洗狼圈,但目光朝他腰伤的部位扫了扫,嘴边的话随即变了,嘿嘿一笑道:“你现在要是敢拿刀,我就敢和你比。”
勃律呵出口气:“你口气还挺大。”他站直身子,“那就来比比,你输了,就去洗半年的狼圈。”
“比什么比,命还要不要了!”身边,阿隼当即呵斥他,断了两人的话根,在符燚大为惊骇的目光下,直接拽住少年的胳膊,把人往帷帐拖。
他恰好拉的还是自己受伤那半边的胳膊,勃律嘶嘶吸着气,倒没甩开,反而是阿隼在听见他的声音后,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步子也慢了下来,但五指却没从少年的胳膊上离开。
他们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下直接回了帐子。帐中桌案上摆着未动过的饭食,阿隼将人压坐在矮倚上后没立即去拿食案,而是先问少年:“我方才可是拽疼你了?”
腰上还留有裂疼,但并不碍事。勃律歪了歪身子,让自己的重力放到另一边,换上一副以往的挑笑说:“你还知道你拽疼我了,想要补偿我?”
阿隼嘴角一咧:“看来你是不疼了。”
勃律哀怨:“唉,怎么越来越不好玩了。”
阿隼叹口气,耳根泛红的转身去端食案。那把刀把伤撕的可怖,也略深,小殿下这才几天就能眉头也不皱一下的自己下地乱跑,还没把伤口撕裂,就很不错了。
他现在也只能时刻盯着小殿下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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