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顺好了气,跳到封霄阳肩上找了个极为熟悉的姿势蹲成个小小的毛团儿,歪着头观察着眼前的几人:“老大,这几个都是什么人啾?”
“那两个是要跟着咱们一块出去的修士,站在我旁边的这个……”封霄阳顺着小青鸾的毛,没来由的有些尴尬,“是我的剑灵。”
小青鸾有些疑惑:“剑灵?木溪你不是说老大从来不使剑吗啾,而且这个人……身上除了老大的味道,还有一股别的味道啾。”
“嗯……好像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了,总而不太讨厌啾。木溪,你知道是谁吗?”
安分卧在封霄阳怀里的猫儿也微微眯起了眼,朝着程渺的方向努力嗅了嗅,紧接着便喵呜喵呜地挥舞起爪子来。
“啾?!原来是压寨夫人吗啾!”小青鸾奋力的扑腾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身以表达自己的惊讶。
程渺挑眉:“?”
清虚派二人目瞪口呆:“……?”
封霄阳的耳朵瞬间便红了,一把把这碎嘴鸟儿抓下来塞进木溪嘴里:“咬着,我什么时候让你放开了什么时候松。”
本来就很愧疚了,现在还不得不叼着小青鸾的木溪:“……”
猫猫委屈,猫猫会哭的。
慕风欲从初见异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封霄阳怀里那只站也不是卧也不是,僵硬地叼着只不断叽叽喳喳哭闹小鸟的黑猫,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先生,这两位,又是何方大驾?”
“看我顺眼,一路跟上的两只灵兽罢了。”封霄阳无意过多解释,只淡淡的说了几句。
好在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只当是给自己的队伍里增添了些助力,闲聊几句后便重新开始寻找生魂。
被这两只灵兽闹出的动静打了岔,此间阵法必然会产生改变,慕风欲再次闭上了眼,口中喃喃有词。
经此一事,封霄阳也没了继续方才话题的意思,极为隐蔽地瞟了陈凡一眼,见他只是脸色微变、并未表现出更多的情绪来,便也明白了,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反正还有不少时间,等出了这幻境再去谈那件他想要求的事也不迟。
程渺自那两只灵兽出现起,目光便定在了那只湛蓝眼眸的猫儿上,眸色微沉。
见那猫儿为求原谅露出肚皮任由封霄阳施为,而那魔人竟还真上手摸了好几把,眼神终是抑制不住地冷了下来,向着封霄阳伸手:“我来吧。”
封霄阳撸的正开心,带着笑意抬头,看见程渺那张黑沉的脸时先是一怔,瞬间便明白了这位仙尊的心思,顿时笑起,暗搓搓的传音:“怎么,仙尊连只猫儿的醋也要吃么?”
程渺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飞快的把伸出的手又放了下去,装不在意装的多少有些欲盖弥彰。
封霄阳感受到了他心中传来的场景,自己也多少有些不自在,便不顾木溪的反抗,将它放在了地上,弯着眼轻声呢喃:“跟上我们,要是在我没消气之前就把小青鸾放了的话,你就再吃三天我做的饭食。”
木溪瞬间便吓的炸了毛,瞳孔骤缩,在闭上嘴的前一瞬想起了被她叼在嘴里的小青鸾,赶忙放开牙关,差一点儿就要让梧九杳再涅槃一次。
老大做的饭,谁吃谁知道。
程渺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背在身后的手指轻动,神色一怔,紧接着便垂了眸,沉声道:“这阵中刚没了三道生魂,还剩下七道生魂你我尚未寻见。”
慕风欲仍在推算之中,封霄阳却是猛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冷声道:“要么是有人心怀不轨,要么就是那设阵之人,将自己的魂魄也放进来了。”
此阵以时间为基,本该是个能够将人困死其中的阵法,阵中之人不该这么快便没了性命。
他们入这阵中尚且不过一日,便没了三道生魂,显然是有什么人按捺不住,动了手。
封霄阳是一力降十会,将那房中所有能拿来当阵法的东西全毁了,慕风欲二人则是借了灵器推算,两只灵兽本身在这阵法中便有着人类不能企及的优势,是以才能如此快的破局。
来这张家的人他们也都是见过的,不过都是些无法进入修真界的低阶修士与稍有武艺的凡人,封霄阳并不认为他们能够如此迅速地从那房中出来。
如此一来,那能在瞬息之间灭掉三人的东西,必然就是设阵之人了。
以己身入阵,的确能够将整个阵法操控的更加得心应手,可那只狐狸狡诈万分,真会将自己的魂魄扔进这个阵法之中?
封霄阳心底仍有疑虑,正要传音让程渺再算的细上一些,便见慕风欲睁开了眼,长长吁出一口气:“先生,这阵法经了方才的一变,已有了破碎之相,出了生门。”
“看来是先生那两只灵兽烧到了这阵法的根基,设阵之人已然操纵不住这阵法了。”推演之法极耗心神,慕风欲的嘴唇瞬间便没了颜色,“据我推算,最多再过上三四个时辰,这阵法便会完全破碎,到时这入了阵的人是生是死,便只由天定。”
难怪会这么着急,瞬息间便灭了三人,原来是这阵法要崩溃了!
封霄阳精神一振,打起了些干劲,赶忙问:“那慕修士可有算出,剩下的几道生魂都在什么位置?”
慕风欲给自己拍了个凝神术法,带着急促的喘/息出声:“方才还能算的清楚些,如今却是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来个大概……先生,你当真能救下这阵法中的所有人么?”
“若是并无把握,不如你我先行离去,这阵法实在太过诡异,或许会有杀身之险……”
果真是条毒蛇,一旦见势不妙便及时收手,冷血万分啊。
封霄阳心中啧啧作声,面上却不显,只有些嚣张的抱了臂,挑眉道:“慕修士,你我达成的协议,可是要找到这阵中所有生魂的,事到己身才知道后悔,不如想想那因你们隔岸观火,死去的城中人?”
慕风欲哑口无言,封霄阳也懒得再看他,把木溪捞起来塞进程渺怀里,冷声道:“走吧,能模模糊糊算出来些总比算不出来好。”
程渺接了那猫儿,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太对,怀里温热的物事似是无骨般柔软,时不时还甩甩尾巴,怎么抱都不得章法,想把它塞回封霄阳怀里,又酸的紧,只得垂下眼同那只猫儿大眼瞪小眼。
这样的东西,究竟是如何讨人喜欢的呢?
看这两只小东西的态度,与封霄阳像是从前便相熟的,或许能打听出些他不知情的事,比如那魔人为何会魂魄残损,“心心念念”的凡人又究竟姓甚名谁。
他二人虽已有了些身体上的关系,可程渺总觉得没什么实感,眼前这些事都像是一场随时破灭的幻梦,封霄阳也只是逢场作戏、临时起意罢了。
百年前倾心那凡人,百年后便能为了他落泪,再百年还不知道又会喜欢上什么东西呢。
修道者一生极长,换上几个道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程渺偏偏就是个犟脑筋的,既是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改换。
嘴上说不在意,可心中如何能不在意?
他梦中总有封霄阳浑身鲜血、奄奄一息的场景侵扰,怕的厉害,恨不得在封霄阳那残损的魂魄上加把锁子,再套上根链子,免得这人不知道跑到了何处去,更怕这人有一天对他没了心思,抛草鞋般将他扔了去。
由爱生忧再生怖,程渺承认自己贪心不足,进这幻境之前还觉得远远看着,由封霄阳去便好,如今却是心中跟猫挠了似的,总想再进一步、得寸进尺,再将这魔人捆的紧些,最好让他眼里只看得见自己。
几人知道情势危急,脚下自然便加快了速度,不过几刻,便赶到了一处厢房前。
封霄阳感应到了厢房内那股熟悉的气味,来不及欣喜,望着那厢房外的场景,缓缓皱起了眉,沉声道:“这地方的婴魂,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程渺点了点头:“方才你我出房门之时,还没看到过如此之多的婴魂……”
若说封霄阳推开窗时那婴魂是叠成了一扇窗,如今这厢房之外的婴魂简直就要垒成一堵厚厚的大墙,细微的哭声更是密集无比,扰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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