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比之前多了许多。”慕风欲轻声一叹,“先生,我们走过的路也短了不少,如果不出我所料,这整个阵法,应当是在不断收缩着的,看来我说的三四个时辰,还是多了些……”
“照这个样子,不出一个时辰,整个阵法便要从中崩塌了。”
封霄阳倒吸了一口冷气,从木溪口中抓出已经湿漉漉的小青鸾来:“看样子我们一路冲过去是来不及了,小九,喷火!”
小青鸾浑身的毛湿了大半,朝着自家的冤种老大抛去一个极为怨念的眼神,狠狠地在封霄阳手上啄了一口,张口打嗝般吐出一个小小的火球来。
那火球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暴涨,飞至厢房门前时已有磨盘般大,化作一道屏障,随着几人的脚步而推进。
封霄阳瞅了瞅屏障外不断闹腾、却怎么也进不来的婴魂,感叹道:“小九你这火是真好用,不但能照明,还能帮忙驱鬼。”
“那是当然啦啾!”小青鸾又吐出一团火球将自己浑身上下的羽毛烤干,蓬起身子抖了抖,闻声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我这火只烧凶恶之物啾,这些小鬼虽然看上去可怕,却都只是些小孩子啾,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自然是不会烧的啾。”
“不过真的好奇怪啾,人类不该是最爱自己的幼崽的吗,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小鬼啾?”
封霄阳轻声一叹:“我也不知道,许是私欲作祟吧。”
小青鸾歪了歪脑袋:“那就是有坏人?啾,那边的修士啾,你们不是斩妖除魔的啾?赶紧把这些小鬼都送回家呀。”
它理了理自己的毛,心疼地啄下自己折断的羽毛,想了想,随口将它插进了程渺衣服上的毛边里:“这些小鬼的家人一定在等他们啾,就像小九在等着老大一样。”
“压寨……剑灵大人虽然品味不行,我也会把最喜欢的羽毛送给他啾,因为老大的人,就是我的兄弟啾!”
它看了看一旁那两位修士,觉得他们的神情有些古怪,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古怪,只好当做是鸟眼看人丑,看谁都觉得他有点心虚样儿。
程渺那一身衣服本就花里胡哨乱的紧,领口再别上几根冒着青光的鸟羽,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看着小青鸾那副乖顺样子,倒也没什么责怪之意,眼见着到了厢房门口,便要并指凝出剑气,破开那扇房门。
谁知小青鸾插完那几根羽毛,一拍翅膀回了封霄阳肩上,嘀嘀咕咕地咬耳朵:“老大啾,我不是反对你找压……找能一起双修的剑灵啾,可你找的时候也要看看样子啾,这只剑灵花里胡哨的,品味这么差,跟那傻乎乎的鹦鹉似的啾,一看就不聪明!”
封霄阳眉目带笑,闻言轻声答:“他身上的衣服是我给换的,你老大我是土狗,就好这一口。”
无比痛恨自己听了一耳朵的程渺:“……”
瞳孔地震的小青鸾:“老大!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讲这世间美女千千万,你最喜欢的就是腿长腰细那一款,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啾?!”
它惊的翎毛都立了起来,歪着脑袋不断打量着程渺,心想这只剑灵看上去也没多好看啊,怎么能得了老大的欢心呢?
难不成是在双修一时上别有建树,把老大伺候舒服了?
不对,这不是它一只幼年啾该想的问题……就算只有身材是幼年啾,那也是幼年啾!
程渺听的牙酸,抛开脑中忽然多出的“我的品味究竟是不是真有问题”这一念头不想,单手挥出,便将房门斩开,露出其内的景象来。
同他们醒来时的场景相似,这间房也被布置成了婚房的样式,只是有些凌乱,隐隐还传来几声求饶之声:“青儿!青儿!别打了别打了!咱先出去好不好?你再打我就哭给你看了——”
“你哭啊!娘的,气死姑奶奶我了,怎么就跟你混到了一间房里?萧公子都不知道咋样呢!哎你个小崽子还真哭了?看我不给你把眼泪打回去——师、师兄好。”
柳青儿边打边追,嘴里正不干不净的骂着,就与皮笑肉不笑的慕风欲对上了眼,瞬间从女武松变成了乖猫儿,还不忘打量了一旁面无表情的程渺几眼:“那什么……师兄是怎么找见青儿的?”
慕风欲翻了个白眼,决定回去再收拾自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妹,侧过身让出站在几人身后、脸上笑意多少有些挂不住了的封霄阳:“萧先生带过来的。”
柳青儿先惊再喜:“谢谢萧先生!要是没有萧先生,我还不知道要和这小崽……和李修士在这屋子里困上多久呢。”
封霄阳干咳一声,听着屋中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干嚎声,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那什么……承蒙姑娘照顾我这不成器的徒儿了。”
小青鸾没有他那么能忍,扑棱着翅膀飞进了屋子里:“小老大!丢脸死了!哭什么哭啊啾!”
木溪也长长的喵叫了几声,算是应和。
李致典脸上依然挂着眼泪,被小青鸾啄的抱头鼠窜:“呜呜我真的不敢了,可谁在这地方呆着不害怕嘛!再说还有青儿在……嗝。”
未来的仙魔共主、一步成神的主角李致典先生,穿着一身极为别扭的女款喜服,小媳妇般挂着眼泪,被鸟啄的抱头鼠窜,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哭嗝。
程渺刚踏入房门,便看见了这一番景象,顿时沉默着又退了出来,对着试图装作自己从没有过这个徒弟的封霄阳无奈道:“你收的徒弟,你去把他领回来。”
眼前的这一番景象,简直是继他从封霄阳口中听到这小子亲口说过要入赘别家后第二件令他怀疑道生的事——自己教的分明是正统的道法啊,怎么能养出来这么个小徒弟?
封霄阳听着屋里的动静,默默地别开了眼,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了揪住李致典的耳朵转上三四圈的冲动。
好的不学坏的学,他怎么讨程渺欢心学不会,倒是学会怎么装哭耍赖了!
……所以李致典会变成这个样子,和他那位师父的教导实在是脱不开关系,只是他师父本人怎么都不愿承认罢了。
李致典被小青鸾啄了一会,也反应过来了不对,赶忙冲到门口,果然看见了自家师父,顿时喜笑颜开,正要扑进封霄阳怀中哭诉一下自己这一夜受的苦,抬眼便看见了一旁花里胡哨的程渺,神色登时便冷了下来,阴阳怪气的出声:“哟,这不是主事么?先前还带着个女人往师父面前凑碍人眼呢,现在那虞修士呢?”
“说实在话,主事您现在这一身实在是入不得眼,后山跑的公野鸡都比你好看些……哎呦哎呦师父!你干嘛揪徒儿耳朵啊,疼疼疼!”
封霄阳阴恻恻地揪住李致典的耳朵往上提了提:“净不学好的……你师父我就喜欢这口怎么了?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多喜庆?”
喜庆过头、领口还别了几根鸟毛的程渺:“……”
李致典疼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块儿去,闻声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师父和主事结束冷战了?要我说,主事这种没了男德的男人就该被塞进猪笼里沉塘去,这可是师父你教我的……疼!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说了师父你轻点……”
程渺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李致典会长成了如今的样子。
他开始极为深刻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封霄阳管的还是太松,才会演变出如今的场面。
封霄阳把李致典揪的眼泪汪汪,眼见着自家徒儿又要掉眼泪,便颇为气不顺的松了手,把目前所知的情报同这屋中的两人说了遍。
“等等。”李致典一时间听了太多,只觉得有些接受不能,晕乎乎的数着手指嘟囔,“所以师父你之前的猜测成真了?然后那个长的丑不拉几的水鬼和鬼母有一腿?鬼母不是一个人,而是换了两个身子,还被这地方的主人害死了?那个张小少爷又是什么玩意?哦想起来了是鬼来着……嘶青儿你这样我很丢脸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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