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先生沉默了片刻,随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你怎么会知道!!
封霄阳痛苦的闭上了眼:“我心上那位……恐怕和你心上那位,是同一个人。”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啊——两道目前不知道自己该被称为什么东西的玩意两相对望,无语凝噎。
那道自始至终护着封霄阳的冷光看着身旁那道与自己相同的存在,默默地、默默地隐了身。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听众先生和冷光都分别是谁呢~
(咕咕精激情叉腰)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地火流星
三世孽缘、百年煎熬,他终于从这三界中最脏最暗的极渊之中,找回了那颗只属于自己的流星。
程渺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是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顺利。
他彻底放开了抵抗,任由秽怨将他撕碎,又用着近乎无尽的灵力,将自己重新组合起来,一遍又一遍。
不是秽怨被他炼化,就是他死在这极渊之中。
程渺从来没对自己的计划报有什么信心,也明白自己投入极渊的行动简直是疯到了极致。
可他若是不再疯上一把,恐怕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最差不过是再也爬不出来,与自己的师兄死在一处罢了。
他自己在心中数着日子,虽被硬生生疼晕过去几次,却终是在落入极渊后第八十一天,头次炼化了一团秽怨。
事情开了个头,接下来就变得很简单了。
程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成了这极渊中无尽秽怨的一部分。
他缓慢将自己凝出个形状来,看着如从前一般的手腕,并指如刀划了一道。
那伤口深可见骨,却并无一丝血液流出,而是涌动着几乎能将所有光芒吞噬的墨色。
程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难以抑制的笑了几声,却又慢慢停了下来,望着被墨色慢慢修补起来的伤口,眸色晦暗不明。
他赌赢了。
百年前封霄阳镇压秽怨时,他便发觉了不对——这东西分明是能够吞噬灵力的,却依旧会被比它更为强横的力量彻底压制住。
当年那道穿胸而过的秽怨,便被封霄阳完全清出了体内。
程渺自那时起便有个猜想。他觉得这秽怨不像是什么污物,反倒更像是个活着的生灵,或者说……是已生出了灵智的一股神秘力量。
既有形体,便能为人炼化。
程渺如今的修为已到了个极为恐怖的境界,足够他与这需要几代魔尊花上全力镇压的秽怨打个五五开,虽不至于将它完全清除,却也能至少维持着自身的清明。
说起这个,还要感谢闻鹤才当年在他身上动的手脚——程渺的七情六欲依旧被压制着,即便是炼化了秽怨、感受到这三界生灵的愤怒与怨怼,他心中也是平静无波的。
只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炼化了秽怨、或许能找到落入其中的师兄时,猛然鼓噪了起来。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单手按在胸前,强行激活了那道虽被他剜去了大半、却依旧刻在他魂魄之中的莲纹。
同时有些一言难尽的想,按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师兄能感受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程渺不敢多走动,按着那道莲纹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半月,连周围的秽怨都炼化了一圈,却依旧是毫无回应的。
他几乎是抑制不住的恐慌了起来,意识到了个自己不想去思考的可能——他的师兄,或许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程渺强行压了下去。
“师兄一定还活着……”程渺的眸中空洞一片,勉强撑出个笑来,“他只是不想见我,或者是累了,不想再等我了。”
那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成了他最后的念想,像是溺水之人手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还握着,就有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在。
若是那根稻草被人抽走,便会彻底溺没于无尽的黑暗中。
他命令自己不去想,又站了两个月。
而后望着无尽的、睁眼闭眼都像是一样的黑暗,落了一滴泪下来。
却并不是泪,而是道黏腻的黑线,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滑下,融入他脚下的秽怨之中。
程渺这才恍然——他如今已然不算个人了。
他将全部的力量都花在了激活的莲纹上,又炼化了许多秽怨,如今能感受到的距离早已超越了万里,却依旧没有感受到任何属于封霄阳的气息。
这极渊,远比他想的更大,也更辽阔。
程渺在站到第四个月的时候,终于动了。
他留下一道已被自己炼化的秽怨,一步步向着更深的黑暗中走去。
既然等不到,那他就一寸寸、一分分去找。
“师兄没有死。师兄没有死……”程渺在无尽的黑暗中一遍遍重复着,拨开无穷无尽的黑暗,疯魔般一寸一寸将秽怨翻过去。
只要还有一丝秽怨没有被他炼化,那封霄阳便还活在这世上。
他不知疲倦的找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将整个极渊中的秽怨都炼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久到那原本画在他心口的莲纹被填充了太多的力量,逐渐蔓延到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程渺如今已经能够掌控整个极渊、能够随时从极渊中脱出身来,甚至能够隐约窥见那隐没于九天之上、云层之中的天机,能察觉到如今的三界中已无人能再阻他……却是连一丝一毫封霄阳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极渊与他的心绪相连,发生了场几乎要翻天覆地的暴动,却在即将冲破封霄阳当年设下的封印时骤然冷静下来,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师兄或许还在这其中何处……”程渺将整座原本暴动不止的极渊几乎压成了一潭死水,眸中早已不复当年的清冷,而是一种近似绝望的偏执,“他只是,不愿见我而已。”
“极渊之中时空错乱,师兄或许只是去了别的时间……”程渺重新闭上了眼,汹涌磅礴的力量注入莲纹之中,那墨色莲纹甚至爬上了他的脸颊,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妖异起来。
极渊随着他的心绪激荡起来,像是片辽阔至极的大海。
而程渺所做的事,便是在这整片大海之中寻找一粒沙。
他又将整片极渊齐齐翻了遍,缓缓放下了按在莲纹上的手,眸中神色难辨,终是自丹田中摸出了一枚黯淡无光的青色鸟蛋,不报任何希望的激发了。
于此同时,极渊中的某处,亮起了一道微弱无比的光芒。
——
封霄阳与听众先生大眼对小眼,齐齐愣了个结实。
听众先生先做出反应——他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娘,几乎是磨着牙问:“你不会也叫封霄阳,当过魔尊吧?”
听那声音,似乎是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吧唧吧唧嚼了。
封霄阳沉默了会,决定坦白从宽:“……是的。”
听众先生磨着后槽牙顺了许久的气,总算是接受了现实,说出的话却没什么好声气:“所以是平行世界?还是冥冥之中的巧合?”
他听封霄阳讲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故事,也对这些东西了解了些,虽猜出自己与封霄阳关系匪浅,却依旧有一种自己被绿了的诡异感。
“都不是。”封霄阳沉默了片刻,慎而又慎的接上自己的话,“我猜……你就是我。”
“嗯?”
“我看过一本名为《仙途》的小说……”封霄阳无奈的笑了笑,“那里面的描写虽有偏颇,对你的描述却与你的故事差不了多少。”
听众先生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我是一本小说中的人物?!”
封霄阳赶忙将自己和自称为“系统”的李致典之间的事说了出来,最后加上了自己的猜测:“我猜,我看过的那本书就是李致典自己的记忆。”
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为什么系统无法进入那只属于凌轩与自己的幻境之中,为什么系统会对那只狐狸一无所知,为什么系统要逼着他去凌虐程渺、又要阻止程渺与他所有能够促进感情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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