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珍异宝,能者居之——那位给了千万灵石,也算是补了常家的损失,至于那荷包中究竟装了些什么,既是连家主都打不开的东西,又怎会是他们能搞得到手的机缘?
人生在世,舍才有得。
——
却说封霄阳这边玩了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拖家带口的回了租住的小楼。
一关上门,封霄阳便将李致典身上的术法解了,瞬间便被一系列怒气冲冲、如连珠炮般的话语炸的头昏脑涨:“好啊你个老不修,攒了这么多钱也没给徒儿我说过?亏的徒儿我以为咱逍遥门穷的一条裤子要两个人穿,都做好了倒插门挣点嫁妆钱的打算,现在才告诉我师父你原来是个身家千万的无赖子?!”
他气的面红耳赤,胸膛鼓的像个风箱,歇下来吸了口气,又道:“抛开徒儿我一夜间忽然多了个金山师父不提,我的好师父诶,就算家里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那荷包里若是有什么好东西,常家起拍价至于那么低吗?怎么就能为了和一个妇人斗气眼也不眨的就把千万灵石都花了呢?!至于吗师父,徒儿好不容易才觉得自己能不当上门女婿了呢……”
李致典一段话疾如风快如电,将自己肩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鸟吓的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封霄阳身上,连睡的雷打不动的木溪也被他吵醒了,发出不悦的呜呜声。
封霄阳按着被他闹的生疼的脑袋,看着自家徒儿那张气的快哭了的脸,一瞬间竟莫名的有些心虚。
如此行径,不就相当于家里分明坐拥千万财产、却从小穷养着唯一亲儿子,自己却出去随意挥霍的无良爹妈吗?
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道:“我倒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有了如此宏大的志向……”
想着当上门女婿什么的,属实有些太过离谱了。
李致典一听这话,眼中忍了许久的泪水终是没憋住,只得猛地转了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
这老不修怎能到了这时候还这么不正经呢?
他说的不是假话,的确是认认真真考虑过把自己嫁出去找个好人家,替师父主事二位养老的。
这二人将他教养长大,恩情堪比父母,在李致典心中的地位本就极高。
逍遥门上下只三人,师父又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离谱东西,他每每看见满是赤红的账本都是头疼万分,连买件新衣裳都要考虑半天。
却没料到,这一切竟都是假象,他以为的穷还要装逼、离谱万分的师父居然是个能随手掏出千万灵石,只是因为与一个妇人斗气的豪富!
封霄阳当真是没料到一句话就将自己这徒儿说哭了,顿时慌了手脚,温声道:“徒儿啊,你莫哭,我同你仔细说说这灵石都是怎么来的可好?”
“我没哭!”
“好好好。”封霄阳没了辙,只得应和着他的话,随手变出条干净帕子来,“你是累的,快擦擦那汗吧,都从眼里流出来了。”
李致典抢过那条帕子,丢在一旁,分明是个气的要命的样儿。
尴尬万分、手足无措的封霄阳:“……”
坏了,玩大了。
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那块臭脾气的冰块——从前他与李致典闹了不快,都是程渺从中调停。
娘的,那位仙尊怎么这时候不在……
他看了看怀中木溪鄙视的眼神,又看了看眼前气的浑身颤抖的徒儿,眼一闭心一横决定将错就错胡编乱造:“徒儿啊,事到如今我也不装了,我今年寿数已有一千八百五十三之巨,那些灵石是攒了快千年才攒下的,如今手上尚有三百多万,这便是最后的家产了。”
说着便将灵戒脱下,满脸诚恳地递给李致典。
李致典一愣,声音仍是闷闷的:“我以为是你跟青儿胡编乱造的……师父当真已活了上千年?”
封霄阳满脸正直:“确实如此。你看那皓轩主事是不是与寻常剑灵截然不同?那是因为他从降世以来也有个千年之久了,自然就变成了那副与常人无异的样儿。”
若是活了千年,那攒下千万灵石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而自家师父为何看起来相当不能打,又相当会装,也有了解释——只怕是把修炼的时间全花在了研究如何延长寿命上,又毕竟是活了千年的人,看现在的平凡修士,多少有些祖爷爷看孙子的傲气。
李致典闷闷地应了声“哦”,又问道:“那师父为何在从前的七年中从未提过这笔财产?”
“还不是为了你。”封霄阳轻叹一声,“剑修最重磨炼心神,若是让你从小便知道自己坐拥一座金山,还不得长成个声色犬马的纨绔样?”
……这话倒也说的不错。
李致典仔细想了想,觉得若是封霄阳刚将他捡回逍遥门,便告诉他门中有千万资产,那他怕是要像突然暴富的破落户般,吃也挑好的穿也挑好的,在修炼上也并不会下多少心思。
毕竟一个穷惯了的人若是有了钱,便会觉得有了后路,下意识懈怠起来。
况且这七年之中,师父虽说会偶尔去酒楼开开荤,却也从来都是带了他的,所花的钱也都有着来路,并未花过这笔灵石,是以李致典才会如此震惊。
可封霄阳毕竟瞒了他七年,李致典想及此处,还是觉得胸口直发堵,闷声道:“日后师父这剩下的资产都由我保管。”
封霄阳无条件服从:“好好好,都给你。”
反正魔宫里还有几间屋子的灵戒,都塞满了灵石,大不了回去取就行了,完全没在怕的。
李致典转过身来,眼角仍是红的,声音里却是没了哭音:“那师父又是为何要同那女子斗气呢?”
“此言差矣。”封霄阳神神秘秘的摇了摇手指,桃花眼眯成个极为好看的形状,“你是知道为师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连在赌场里输了半两银子都得挣回十两才收手,怎么会做赔本的生意?”
然后又会把这十两银子全花在吃喝上,吊着手回来拿主事卖画的银子买甜食去。
李致典暗暗腹诽,应和般的“嗯”了一声。
封霄阳拿出那只荷包,在手中掂量几下,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带了点坏:“还有呢,你师父我不但会算命看相,在鉴宝上也略有涉猎。这荷包上的封印,千年前我是见过的。”
“这封印名为‘默无声’,是道相当高阶的术法,专为封印力量强大或是极为珍贵的东西所创,可以遮挡内中物品的灵气,使其看起来与寻常灵器别无二致。”
“这荷包上面的封印连常家那位分神期的家主都打不开,却也能通过外露出的灵气推断出是个分神期修士的东西……我活了千年,还是第一次看见‘默无声’这道术法效果差成这样,连物品灵气都盖不住的。”
李致典瞪圆了双眼,讶道:“师父是说……”
“是说,有两种可能。一个呢,是这分神期的修士本事不行,连个术法都不会施。”
封霄阳玩味一笑,手上随意一拨,荷包中顿时发出万丈金光,一道极为古朴厚重的威压奔涌而出,压的李致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顿时冒了汗,一双眼睛却是盯紧了封霄阳手上的荷包。
木溪被这威压激的变回了原型,恐惧的呜叫一声,四足着地的趴在了地上,整只豹子都在不断颤抖。
“这第二个可能,就是这荷包里的东西实在太狠,就是‘默无声’这道高阶术法也压不住它的灵气……现在看来,是我赌对了。”
“徒儿,你不是缺个功法么?这天阶上品的‘吞天七着’便拿去吧。”
作者有话说:
日常蹲蹲收藏评论~
第六十章 活债难逃
徒儿得宝,师父遭罪。
封霄阳脸上带笑,将一件天阶上品的功法说的轻描淡写,袍袖一挥将荷包再次封上,院中的万丈金光瞬间便又消了去。
这天阶功法目前无主,虽说他早将这小楼周围全布下了各类结界,就算是闻鹤才来也未必感受得到功法的气息,可单是其本身的灵气威压就够这院中的余下三个吃一壶的,还是先封起来为好。
上一篇: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
下一篇:穿成醋精霸总的老攻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